用真心面对作品

朱晖的《作品研讨会为何叫好不叫座》（见本版4月9日）提出了对把研讨会开成“研好会”的批评；玉冰的《让我们都有机会发出声音》（本版4月23日）对朱文提出的“筛选”问题表示不赞同，我觉得有些道理，但也不完全赞同。

过去的“筛选”方式不好，现在也不能不要“筛选”。作品研讨会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让人以读者的身份对作品本身进行研究、讨论，让懂行的明白人看一看，想一想，摆一摆优点，揭一揭不足。这也是件好事。作者总是还要进行创作的，要创作出一篇又一篇的作品，因而总是要不断总结经验，不断提高创作水平的，能有机会开个研讨会，听听“别人”说长道短，有些会涉及到作者在创作中遇到的不易处理的难题，有些会涉及到作者在创作中因忽略而未重视的问题。作者听了，或许会起到释疑解惑的作用，从而有补于此后的继续创作，这是好事。

然而，研讨会毕竟不是一般的朋友聚会或家庭文化沙龙，而是个“会”，是要郑重其事地邀请“明白人”参加的会，也就不宜太随便地开，不宜随便地拿个什么水平的作品来研讨一番，宣扬一番。因此，但凡要拿出来供人研讨一番的作品，还是应该具备一定的水平。为读者着想，为社会服务着想，供研讨会研讨的作品还应该是经过“筛选”过的。若说“过去若干年，我们为这‘筛选’二字吃过多少亏！”因而今天就可以不再要“筛选”了，也未免有另走一个极端之嫌。

要把作品研讨会开好，除了要对作品进行“筛选”外，还得让研讨会的召集者放弃把它作为“广告”的目的，让来参加研讨会的人真正研讨作品。

在研讨会上，与会者只能是一帮“读者”，“研讨”的对象也就是这部“创作品”，而不是“创作者”，对“创作品”的内容、形式以及相关的创作问题见仁见智，谈个人对“创作品”本身的真实看法，实事求是地说，以对作品负责的态度说。凡是谈出了真实看法和感受的，就是“好话”，凡是言不由衷的，就不是“好话”。而那种对着“创作者”而不是对着“创作品”的“好话”，实际上大多不是真正的“好话”。

我以为，所谓作品研讨会，就其目的来说，应该不是为了让人叫好、为了做广告；就其内容来说，要专门对着“创作品”谈话，不要对着创作者说话。要对着作品说“心里话”，不要对着创作者说“恭维话”。若真正这样去做了，那么，不管与会者发言的实际水平如何，这样的“会”都可以叫“研讨会”。